笔趣阁 - 言情小说 - 拜师四目道长在线阅读 - 第197章 鬼泪

第197章 鬼泪

    ??第一百九十六章鬼泪

    ??……

    ??徐君明早就料到自己施展道法后,会有人跟上来。所以入城后,便找了个无人的角落,用壶天神行术,甩开了跟在后面的尾巴。

    ??从法袋中拿出一面八卦盘,也是风水盘,这是他自己炼制的一件对应太易八卦的法器。

    ??太易八卦契合命理一道,也就是命运之道。

    ??徐君明没有把这一道纳入自己十二门必修道法中。

    ??不是他不想,而是命运之道神秘莫测,参悟艰难不说;更难的是每当他参悟的时候,内心便生出一种绝情绝性,无喜无悲,无欲无求的感觉。

    ??那种没有任何情感,只剩冰冷的感觉,实在是太吓人。

    ??徐君明修道,是为了成仙,是为了逍遥自在,可不是为了当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人!

    ??渐渐的,他也明白过来。天道不允许任何人以命运成道,掌握天下苍生命数,除非你身合天道。

    ??明悟这一点后,徐君明便彻底放弃了主修太易八卦的心思,偶尔参悟,够用就好。

    ??调动法力,催动八卦盘,内里指针迅速旋转起来,时间不长,便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??“果然在这里!”

    ??徐君明神色一喜,按照指针所指的方向找去。穿街过巷,很快来到了一处白墙灰瓦的宅院外面。

    ??南方院落与北方不同,北方大部分是传统的四合院。而面前这座,迎面便是高六米左右的白墙,两侧各有一扇窗户,飞檐斗拱从墙内探出,下面两条柱子撑起一个门厅。

    ??内里是两扇黑色木门,木门上方铜狮咬环,两座浮雕花纹的石鼓分列两侧。正上方‘阖家幸福’的横批,已经在风雨剥蚀下掉尽了颜色。

    ??横批上方,挂着一扇黑色木质匾额,看得出来刚刚经过粉刷,漆色还是新的。

    ??匾额中央,用金漆阴刻两个行书‘梓府’。

    ??梓姓虽不入百家姓,但确实是华夏姓氏之一。《考工记》中记录,周朝有梓人为官,后以官为氏。梓人,攻木之工。也就是制作木器的匠人。

    ??“应该就是这了!”

    ??审视片刻,徐君明上前敲响房门。

    ??时间不长,一个头戴方帽的小厮,开门探出半个脑袋,审视一番后。

    ??“道长敲响我家房门,可有事?”

    ??“小居士请了!…敢问此间主人可是叫梓庆,梓少恭?”

    ??“正是。道长认识我家老爷?”

    ??徐君明笑着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??“烦请小居士报知你家老爷,就说茅山道士徐君明来访!”

    ??看他言之凿凿,小厮有些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??“道长请在此稍候,小人这就进去通报。”

    ??“好说!”

    ??小厮‘吱呀’一声关闭房门后,急匆匆穿过门厅,来到一座三面阁楼围成的天井。迈入左侧门厅,左右打量,并未见到老爷。

    ??“小翠,老爷呢?”

    ??“跟夫人在后院赏花!”

    ??小厮连忙转身朝后面跑去。

    ??“这家伙,来了也不说句体己话就跑,看我下次还理你!”

    ??气嘟嘟的骂了几句后,擦桌子的力气都大了几分。

    ??穿过正对院门的垂花门,迎面是一个百平左右的小花园。

    ??一个身穿青色长袍,带着黑框眼镜,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中年人,正陪着一位姿容俊雅,虽然不说漂亮,却极为端庄的美妇,坐在一张长凳上。

    ??两人身前不远,正有两个半大小儿,扒着青砖,撅着小屁股,看着池中游鱼。时不时朝里面扔一个小石子,看着鱼群四散逃开,发出银铃般童稚的笑声。

    ??小厮连忙上前,躬身施礼。

    ??“老爷,夫人!”

    ??“小三子,慌慌张张跑来,有事?”中年人问道。

    ??“回禀老爷,门外来了一个茅山道人,叫‘徐君明’,自称是老爷的旧识!”

    ??“我的旧识?”

    ??梓庆沉吟片刻后,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??“我从来不认识什么道家人,更没什么做道士的旧识。”

    ??顿了一下,“估计是肚子饿了,上门讨饭的出家人,你拿些干粮给他,顺便打发他离开吧!”

    ??应了一声,小三子刚要离去,突然停下脚步,再次转身道。

    ??“对了,老爷。那道人一口道出了老爷姓名,好像之前早就认识…!”

    ??“知道我的姓名?”

    ??梓庆眉头微皱。

    ??“嗯!”

    ??“少恭,要不你去看看吧,也许真是你的旧相识呢?”旁边夫人劝道。

    ??梓庆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??“那就听夫人的吧!”

    ??站起身。

    ??“小三子,你去把客人带到正厅。”

    ??“是,老爷!”

    ??梓庆来到前面客厅。

    ??“老爷!”

    ??正在打扫房间的侍女连忙上前问好。

    ??“小翠,你去端两杯茶水上来!”

    ??“是!”

    ??时间不长,小三子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??当先一个,一身藏青色道袍,脚下踩一双多尔芒鞋,右手提着一根六尺青木杖。身材高大,粗犷的脸型中透着英武,长发随意扎在脑后,一双黑白分明,深如渊潭的眼睛,尤其引人注目。

    ??那目光,仿佛能直透人心底。

    ??后面一个,身量更高,体魄魁伟,猿臂蜂腰,长相英俊,但表情有些冷漠,尤其目光稍显呆滞了一些。

    ??梓庆快速从二人身上扫过,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在哪见过。

    ??不过他家学渊源,礼节周到。是以早早起身迎了上去。

    ??“在下梓庆见过二位道长!”

    ??“茅山道士徐君明拜见!”

    ??“这位是…?”

    ??梓庆一指后面的吕盘。

    ??“这是我长随,不善言辞,还望梓居士莫怪。”

    ??“原来如此,两位请坐!”

    ??分宾主落座后。

    ??“徐道长说是再下旧识,恕梓某愚钝,实在想不起在哪见过道长…?”

    ??“你我并未见过,之前那么说,只是为了见到梓居士而已,还望见谅!”

    ??梓庆皱了皱眉,心中不由有些怒气。

    ??“既如此,道长为何知道在下姓名?”

    ??“自然是有居士的血脉至亲告知贫道!”徐君明微笑道。

    ??“血脉至亲?!”

    ??“正是!”

    ??“不可能。我父母俱以辞世,我这一辈只有一位胞妹,也早在多年前失踪,根本没有其它血亲…!”

    ??说到这里,梓庆神色一滞,好像想到什么,激动而又期待的看向徐君明。

    ??“难道,难道…?!”

    ??注意到他看向自己眼神中的审视,徐君明便知道他误会了。

    ??自己可不是他的子侄。

    ??“还请梓居士屏退左右!”

    ??梓庆连忙点头,用力挥手。

    ??“小三子,小翠,你们出去,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。”

    ??两人不敢违背,连忙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??房门闭上后,徐君明伸手一指,天罗伞光芒闪烁,把整间房封印起来。

    ??左手虚招,一粒七彩黄粱米飞出,法力催动,一个身穿鹅黄长裙,腰系流苏,长发垂肩,相貌端庄美丽,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,从中显化出来。

    ??梓庆一见这少女便呆住了。

    ??“哥哥!”

    ??少女激动的喊了一声。

    ??瞬间,梓庆如遭雷击。

    ??“妹妹!!”

    ??激动的喊了一嗓子后,两人上前紧紧抱在一起,涕泪横流,难以自持。

    ??有徐君明的黄粱米做凭依,少女也算有了形体,可以碰触阳间之物。不过,看到她流泪,徐君明却是呆了。

    ??鬼乃阴物,不可能有泪水。

    ??但现在…!

    ??徐君明感觉自己的三观又有了新的变化。

    ??不过,他已经顾不上这些,那一滴滴鬼泪中蕴含了巨大的七情六欲之力,是他‘一梦黄粱’进阶的上等资粮。

    ??伸手一招,这些闪烁着淡淡七彩色光芒的鬼泪飞入铜钵,被黄粱米吸收。

    ??作为自己的本命法器,徐君明清晰的感应到黄粱米的品阶在不断晋升。

    ??自从吸纳了金刚舍利中的精神力量,一梦黄粱便进阶成了十一道宝禁的极品法器。

    ??现在有了饱含情绪之力的鬼泪,黄粱米的品阶提升,徐君明对魂魄一道的感悟,也在不断融入。

    ??渐渐的,第十二道宝禁浮现起来。

    ??很快,一种圆满的感觉,在他心底浮起。

    ??极品法器,最后一道宝禁最难祭练,即便祭练完整,积累起渡劫成为灵器的底蕴,比从头到尾祭练十二道宝禁还难。

    ??阴阳大磨,进阶成为灵器,除了本身一道先天阴阳气,还有六转金刚舍利的全部灵气,以及黑冥谷千百年积累的玄霜阴煞。

    ??此刻这十九滴鬼泪,虽然比不上舍利和玄霜阴煞,却也省了他至少五年苦心炼宝之功。

    ??一梦黄粱在进阶灵器的道路上,迈进了一大步。

    ??看着情绪已经平静不少的兄妹,徐君明真的很想让他们多哭一会。不过想想还是算了。

    ??那少女乃是天生凤命,气运加身,贵不可言。自己好不容易炼化了她身上的九子天魔气,恢复本来面目。

    ??眼看只要送她去轮回,便有一场大功德到手。关键时刻,还是别整什么幺蛾子的好。

    ??“妹妹,你这是…?”

    ??情绪平复后,梓庆终于发现了妹妹的异常。

    ??“正如哥哥所见,妹妹我如今已成鬼类!”

    ??“鬼?”

    ??梓庆脸上露出一丝骇然。

    ??从小到大,鬼在他心中都是凶恶、青面獠牙、丑陋等负面形象。骤然听到,自然害怕。

    ??“哥哥务须害怕,梓潼蒙道长搭救恢复本来后,便再也不曾为恶!”

    ??到底是血脉亲情,再加上妹妹天真可爱,仍是印象中的样子,最初的惧怕过去后,人伦之情便占了上风。